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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忙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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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忙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忙

在萬事屋的時候,花崎遙跟阪田銀時和兩個孩子的說辭都是自己有工作上的急事。雖然也的確如此,但也沒急到讓她連一個晚上都留不下來。

只是花崎遙擔心自己再在那裏待下去就會控制不住地哭出來。阪田銀時還有傷在身,而且吉田松陽的事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道難以忘懷的傷口,她要是真在他面前沒忍住落淚的話絕對會讓阪田銀時也跟著難受。

然後就變成了一個人躲在小巷子裏掉眼淚,還碰巧被原本想來拜訪萬事屋的伊井苗葉撞了個正著。

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伊井苗葉解釋了下情況,花崎遙乖乖地仰著臉看人,深紫的眼睛還因方才的淚水而亮閃閃的。伊井苗葉簡直憐愛到不行,確認過她晚上還算有空後立即決定要帶她去自己的花店坐坐。

對於現在的花崎遙來說,只要不被阪田銀時和萬事屋的大家撞見,她去哪裏都無所謂。原本的打算是回家平覆下情緒,之後視情況而定是否要繼續處理工作。

她走在伊井苗葉的旁邊,和女人慢慢地說著話。到花店的這段路,花崎遙已經知道了伊井苗葉也是她曾經攘夷時期的戰友,甚至是她初入軍隊時的小隊隊長。從她對自己親近而熟絡的態度,也不難猜出兩人以前必定是極好的朋友。

伊井苗葉的花店雖然不在歌舞伎町裏,但距離也不算遠,否則上次阪田銀時不會單靠走路直接過去。從外面來看,店鋪的整體不算大,卻能稱得上一句小卻精致。米色的招牌上寫有花店的名字,墻面是雪白的,門口的低矮臺階兩側擺放了綠植。等花崎遙進門,看見店內爭奇鬥艷的花朵中那很是眼熟的粉白玫瑰時,一下明白過了了先前阪田銀時的花是在哪裏買的。

伊井苗葉把燈打開,轉頭就看見花崎遙盯著花看的樣子,心念一動便猜到了她在想著什麽,不禁笑道:

“上次那卷毛小子過來的時候可是把我嚇了一跳呢。”

花崎遙擡眸,完全能想象的出來當時的場景。換其他任何一個人要是知道自己死去多年的好友突然活過來都會震驚的不行吧,而且竟然還攤上了失憶這種事,狗血程度可以往上翻兩番。

“不過那家夥,說好有空就會跟你提我的,看這狀況絕對是忘了吧。”

伊井苗葉瞇起眼睛,神色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做事也太不靠譜了。”

並不打算幫阪田銀時說什麽好話,花崎遙笑著,一臉認真地附和道:

“就是就是,怎麽可以把這麽重要的事忘掉?”

伊井苗葉原本還有些不爽的心情在看到旁邊人彎起的眉眼後又好了起來,她拉開椅子,兩人便在一眾花的簇擁下坐下。

“既然和那個卷毛沒關系,那方便說說嗎?發生了什麽事。”

伊井苗葉撐著臉頰看她,而對於這位如同自己親姐姐一樣的人,盡管沒有記憶,花崎遙還是很信任地開了口:

“我有點害怕,伊井姐。”

她斂下眸子:

“到現在都沒有找回的記憶讓我像是和周圍的人脫節,我知道他們有事在瞞著我,而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在為我考慮,可這樣被動的感覺令我惶然。”

花崎遙接著道,語速很慢,邊說著,她也在重新思考這事:

“不久前得知了原本對我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一個人似乎已經離世的消息,可我的腦中沒有與他的任何記憶,只有心裏難受的不行。再這樣下去,總覺得自己會失去越來越多珍貴的東西。”

“沒有的事,”

伊井苗葉突然道:

“只要緊緊抓住眼前的東西就可以了,就算到最後都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可別忘記你的身邊還有很多值得信任的朋友。”

她摸了摸鼻子,不是很高興地承認:

“那個卷毛小子肯定是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的,嘛,不提他,我也不會的。”

十年前,伊井苗葉沒有親眼看到花崎遙出事的全過程,但她也能從幸存下來的戰友口中聽聞那一戰的艱難與殘酷。當年不僅是阪田銀時有遺憾,對她來說也是如此。這句話也不只是在開導花崎遙,更是伊井對自己的告誡。

花崎遙聽的怔住,一直縈繞在心頭不安的迷霧像是被人輕輕用手撥開了去。果然還是應該和別人談談,不然自己只會鉆牛角尖鉆的更加厲害。

“謝謝你,伊井姐。”

她真誠地向女人道謝:

“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在直來直去這點上和以前一點區別都沒有,果然性格什麽的不會因為失憶而發生太大的變化。伊井苗葉想著,兩人聊天的話題也沒再那麽沈重。不過人到底天性裏都對八卦有一定的好奇,就算是伊井苗葉也不例外,她相當想知道花崎遙和阪田銀時現在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嗯……就是在交往的關系?”

花崎遙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晃了晃。

“誒,明明也不記得那小子吧,卻這麽輕易地答應下來當他女朋友。小遙你啊,也得再多點防備心才是吧。”

類似的話有很多人都對她說過,花崎遙很能理解他們的擔憂:

“我知道的伊井姐,雖然腦子裏也沒有記憶,但看到阿銀的時候就跟我看到伊井姐一樣,下意識覺得親近。而且,既然原先是情侶的話,繼續交往也沒什麽。”

“雖然這種事應該不會發生在你們身上……但喜歡和習慣這兩者的概念可要區分開來。小遙你現在是真的喜歡他嗎?”

是否喜歡阪田銀時——伊井苗葉是花崎遙與這麽多人重逢以來第一個提出這個問題的人。一時間,她竟然也有些說不出口,茫然地註視對面的人。

應該是喜歡的吧?畢竟兩人從小就認識,十年前就已經是很親密的關系了,而她看到阪田銀時的時候也會覺得很安心。花崎遙沒考慮過如果和阪田銀時以外的人交往是什麽樣的,況且從二人重逢時的情況來看,他這十年來顯然一直記得自己。

“喜歡什麽的……”

她無意識地撓了撓臉頰,露出苦惱的神色:

“怎麽說呢,現在的感覺就是,‘只能是這個人’一樣的吧。”

“雖然之前說記憶找不回來也沒什麽,但果然還是有點重要的。”

伊井苗葉看著花崎遙嘆氣:

“就算是青梅竹馬也得捋捋清楚對彼此的感覺……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些對你們來說也不會變成什麽大問題才是。”

她伸直胳膊,伸了個懶腰:

“總之小遙有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我。戰爭結束了,我也就開了個花店,整天安穩度日,算得上相當空閑。”

現在的時間確實稱不上早了,花崎遙很堅定地點頭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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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個月,花崎遙是真的進入了忙的要死的狀態。

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人喜歡寫報告,盡管自己已經是有著良好整理習慣的人了,但在要上交一疊資料時也頭大的要命。好在作為監察,她不需要在警察廳的固定工位坐上一天,對著電腦敲敲打打整理發生的案件,只需要在家辦公就成。

小白早在她穩定了江戶的工作和生活後就被轉移了過來,此時正趴在花崎遙右前方的書桌上,慢條斯理地舔著爪子。它的年紀也不小了,已經是十歲的大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齡的關系,也從不會幹擾花崎遙,在她伏案工作時就在一旁靜靜地陪伴。

房間裏很安靜,只有敲擊電腦鍵盤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偶爾會停上一陣,表露出其人正在思考,很快便又響了起來。

花崎遙在江戶的居所沒有什麽書房,這件屋子也不是那麽日式。她平常辦公用的書桌後就是靠著墻放置的一張大床,上頭還有花崎遙出差時帶回來的當地特色玩偶抱枕。書桌的左側是她的衣櫃,再邊上則是梳妝臺,而右側就是臥室的門。空間不大,但被布置的簡潔而溫馨,至少小白很滿意這個家。

手腕敲得都有些酸了,花崎遙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發現已經臨近中午,當即決定吃完午飯後再繼續整理報告。她沒急著站起來,而是很慵懶地向後一靠,整個人像是要陷在柔軟的椅子裏,打了個哈欠,看著小白拉長身子,伸了個懶腰,而後從桌面上跳到了她的腿上。

“好乖哦小白。”

花崎遙聲音裏帶笑,實在拒絕不了撫摸毛茸茸小貓的邀請。她順著毛去擼小白的腦袋,而後又用手指去撓它的下巴,讓小白饜足地瞇起眼睛,在她懷裏跟個殷勤一樣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雪白的尾巴在身後幅度輕微地搖擺著,看得出它很是享受這樣的按摩。

面前的電腦傳來“滴”的一聲,花崎遙擡眸,就發現是有人給自己發來了新的郵件。她抱著小白,擡起右手覆在鼠標上,點開那剛剛傳輸過來的文件。

是關於吉原的長篇資料,要看的東西又多了一件。

她可算是體會到了被工作折磨的感覺,這時候就不由得升騰起對阪田銀時的羨慕之心了。雖然萬事屋接到委托都會去做,但沒人上門的時候就可以安逸地躺上一天,自由安排自己的時間。等忙完了這一陣,她一定要去申請帶薪假期。

真選組的事還沒有完全收尾,這次的混亂也暴露出了些組織上的問題。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顯現出了有人在和攘夷浪人勾結的事實,估計土方十四郎正在隊裏進行排查。要花崎遙說,真選組內部有叛徒是一回事,但最要命的還是幕府內部。真選組不過是一把好用的刀,是外在的武裝組織,對於內裏的腐朽可沒什麽太大的辦法。

和高杉談話時,她就提出過要改革的想法,這事做起來可比說起來難多了。

原因無他,那位目前還掌管著幕府大半實權的定定公可不會容許他們輕易地變化幕府格局。他被稱為開國之人,卻也正是因為他當年拋棄了武士,向天人示弱,幕府才會變成天人的傀儡。哥哥在這些年裏隱忍不發,低調地擴大勢力也是受此因素影響,畢竟還沒到真正撕破臉的時候。

提起定定公背後的人,花崎遙眼中光芒又是一黯。“天導眾”——這是她從花崎蒼口中得到的名字,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又十二名天人構成,同時也是幕府的實際掌控者。定定公能維持這麽大的權力,也是因為他們在背後支持。

雖然在高杉面前說的漂亮,但要如何解決眼前的局面,花崎遙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她嘆了口氣,撫摸小白的手也隨著思考而停了下來,得到了它不滿的一聲喵叫後才回神,趕忙又擼了它幾下。

“算了,比起考慮這些,還是先把吉原的事處理了吧。”

花崎遙搖了搖頭,從一件令她頭大的事轉移到了另一件。吉原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位於地下,不受其餘勢力幹擾,只屬於“夜王”鳳仙一人。因其特殊性,攘夷戰爭時很多情報都在吉原交流,據說定定公能有今天和吉原也脫不開關系。

提到吉原,就不得不說它的實際掌控者鳳仙。鳳仙是夜兔族的天人,這麽說來和神樂是同族人。在來到地球前,也是宇宙海盜春雨的一員,只是現在算是隱退了下來。這樣子的話,倒也不奇怪為什麽情報裏會提及春雨近期似乎要圍繞吉原開展動作。

“是看吉原發展的好,趁機也想撈一把油水吧。”

花崎遙撇了下嘴,他們沒直接動手還是看在鳳仙的面子上,估計這次接觸也是想確認一下鳳仙的立場。畢竟有著“夜王”之名,自身的實力和所擁有的勢力可都不是蓋的。就算是宇宙海盜,也不能明面上就這麽撕破臉。

作為女性,花崎遙對吉原這個地方自然是沒什麽好感的,如果是像歌舞伎町裏那樣你情我願的也罷,可吉原的女性個個都沒有人身自由,不過是最低等的商品,可以被前來的客人隨意處置。無法離開、無法逃脫,只能在冰冷的欄桿裏度過被監禁的一生——太沒有道理了。

一想到和吉原相關的信息,花崎遙的心情不禁就沈重下來。小白像是意識到了她不好的心情,又喵了一聲,低下小腦袋往她的懷裏拱了拱,成功吸引回花崎遙的註意力。都說寵物在人心情糟糕的時候能帶來可貴的治愈感,花崎遙很認同這個說法。

“啊,休息一下,明天還要去警察廳交報告。”

她在小白柔軟的肚子裏使勁吸了一大口氣,小白也乖得不得了,敞開肚皮任由她給自己充電。放松了一會兒身心的花崎遙抱著它站起身,將電腦電源關掉,拿了床上攤著的柔軟衣物就打算去洗澡。走出門時她偏頭看了眼窗外,空中掛著的月亮很圓,這麽算算距離十五沒幾天了。

反射著太陽光芒的月亮啊,說起來,夜兔的弱點是不是就是太陽來著?

這樣的想法在她的腦海裏一竄而過,又很快被花崎遙暫時存放了起來。畢竟,在她看來,就算真的想整改夜王鳳仙手中的吉原,動用武力這條都是絕對的下策。夜兔那和地球人完全不能比的身體素質可不是說著玩的,再說了,鳳仙也不是什麽普通的夜兔族,可是能跟那位有名的宇宙清道夫星海坊主相提並論的人物。

應該不會有哪個笨蛋直接沖上去剛正面吧?

她搖搖頭,笑自己真的是想太多。小白跳到了地上,跟著花崎遙一起走出了臥室。隨著門被關上的吱呀聲,室內陷入了徹底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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